韓劇《來自星星的你》裡有一句經典台詞:「道別的話,一定要先說,因為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,往往不能好好道別。」百感交集之中想起了大家心目中的「Big John」。
跟女兒一樣2月出生的『Big John』來到救世會時,便被告知是個罕病兒~楓糖尿症寶寶,需要特殊的飲食與特別的照顧,若稍稍不注意,很容易發生嘔吐脫水、酮酸中毒、腦神經受損、昏迷癲癇等等症狀,更要承擔隨時與死神拔河的風險。Big John擁有一張天真無邪的臉,超萌的五官,所有保育員與社工都非常疼愛他,但生命的轉折總是難以預測,誰都沒有想到,孩子竟在僅僅5%的手術失敗率中意外道別。
照顧Big John確實充滿挑戰,除了體重、飲食必須嚴格控制之外,每天還要定時監測健康狀況,但牧恩保育阿姨從不喊累,因為寶寶帶給大家的歡笑和喜樂遠遠勝過所有的付出。每位社工、保育員及醫師團隊,都會驕傲的跟大家介紹:「這是我們罕病寶寶Big John,你看他多可愛」。但隨著時間流逝,孩子健康的挑戰愈來愈大,當體重適合動手術時,醫師建議進行釜底抽薪「換肝」的方法,孩子才有機會掌握未來的人生。
接著面臨最大的挑戰,就是何時能等到肝臟?當時法令規定,唯有配對成功及緊急狀況的人才擁有優先權。感謝老天眷顧,原本應該遙遙無期的等肝過程,因為政府修法成功,寶寶所需換肝體積較小,Big John突然成為換肝等候名單上的第一順位。
手術前,社工與醫療團隊進行多次會議討論,並且看過此病症成功換肝的臨床案例,最後得到令人放心的結論:「Big John的身體狀況非常的好,成功率高達95%,若捐贈肝臟的條件愈好,手術成功率會更加提升,請大家不用緊張!」於是才願意送Big John進入手術室,並且期待醫師宣布好消息。
一切在寶寶身體狀況良好,新肝臟狀況極佳的情況下,手術仍不幸落入那僅僅5%的失敗區,群醫束手無策。所有的社工、保育員暫拋心中的疑慮,紛紛走到Big John的身邊,摸摸小手小臉,跟他說話:「Big John,快快使用新肝臟喔,阿姨、叔叔還要帶你去公園玩呢」大家勉強噤聲,眼淚卻忍不住潰堤,許多朝夕相處的保育員與社工都在恢復室外哭成一團。
永遠記得那天晚上接到醫院的通知:「Big John情況不樂觀,需要緊急輸血。」許多符合條件的保育員與社工不約而同趕到醫院,輪流輸血,甚至有些找不到血管的同仁也輸血成功,即使過了午夜,都沒有人願意離開,只求奇蹟趕快出現。
懷著身孕的社工,被同仁強迫回家休息,但心裡始終掛念著,久久不能成眠。隔天一早又趕去醫院探視,期待病情還有轉圜的餘地。隔了不久,Big John還是宣告不治。傷心欲絕的社工,緩緩靠近被保育員圍繞的病床邊哽咽說:「寶貝,我們都好愛好愛你,真的好想把你留在我們身邊,可是大家都捨不得你那麼痛苦,所以決定要跟寶貝說…再…見。要記得帶著阿姨叔叔的愛去當小天使喔,以後,Big John就可以吃炸雞、薯條,還有好多好多以前不能吃的東西了…」一群人哭癱在病床旁邊,久久無法自已。
時光飛逝,社工的女兒今年剛過6歲生日,當時肚裡的弟弟也4歲了。此時此刻,大家不約而同獻上『愛』的祝福,希望Big John 在天上也正在吹蠟燭、許心願、吃蛋糕…開心過生日。我們都還惦記著寶貝喔,今天要大聲跟你說:「Big John寶貝,生日快樂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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